又到了一年一度要写总结的时候,有人给2020年的IC圈做了一个总结:比特大陆撕,比特大陆撕,比特大陆撕完展讯撕;展锐撕,展锐撕,展锐撕完arm撕;arm撕,arm撕,arm撕完中芯撕……“内斗”、“撕逼”、 “人事大地震”这些看似与IC圈不搭边的词儿,今年听到的频率格外高。在此做一个简单回顾。
黄金搭档到权力游戏,比特大陆是谁的?
2013年在北京街头天桥下,“85后”吴忌寒偶遇一位销售,得知销售芯片是自有研发后,通过这位员工找到正在创业的詹克团。二人就此结缘,后创建比特大陆。
吴忌寒(左)詹克团(右) 吴忌寒拥有北京大学经济学和心理学双学士,毕业后在风投公司担任分析师和投资经理,直到2011年5月偶然接触到比特币,成为bitcoin talk中文版版主,也是国内首个将中本聪比特币白皮书翻译成中文的人。詹克团毕业于中科院微电子研究所,离开学校和科研单位后一直从事集成电路设计工作,深耕芯片行业。 2013年年中,在詹克团带领下,基于55nm技术的BM1380芯片研发成功。
次月,比特大陆第一款矿机蚂蚁S1开始出货。不难发现,二人是配合默契的“黄金搭档”。据比特大陆官方微信公众号,詹克团在2015年接受采访时提到:“比特大陆Founder(创建者)是我和小寒两个,核心技术团队陪伴了我多年。我们配合得非常好。” “我和Micree(詹克团)更多是一个互补组队的局面,就像一个乒乓球双打比赛,球打过来,谁在最佳接球位置谁说了算,大家配合比赛,获取胜利是关键。”2018年6月,吴忌寒在接受火星财经访谈时表示。 过往岁月,吴忌寒和詹克团带领比特大陆受到资本青睐,迎来 “高光时刻”。 比特大陆昔日的参投方包括IDG资本、红杉资本、美国对冲基金Coatue Management、新加坡政府投资基金EDBI等。 以2017年收入计算,比特大陆为全球第一大基于ASIC的加密货币矿机公司,其市场份额为74.5%。
2018年比特大陆向香港联交所递交的招股书显示,公司为全球最大的比特币矿机生产商,专注设计用于加密货币挖矿和人工智能的ASIC芯片。2015年-2017年,比特大陆收入从1.37亿美元增长到25.18亿美元,净利润从4860.3万美元增长到7.01亿美元,2018年上半年的营收和净利润便分别达到28.45亿美元和7.43亿美元。
2019年3月比特大陆宣布架构调整,詹克团和吴忌寒双双卸任CEO以来,两人的矛盾持续升级。当时,多家媒体报道称,吴忌寒已淡出公司管理层,吴忌寒的关注焦点在区块链,而詹克团关注焦点在芯片和AI。 比特大陆前员工王琳认为,CO-ceo制度在公司发展顺利、资金充裕时,缺陷并不明显;但出现财务压力时,决策效率较低矛盾会被持续放大。此外,CO-ceo制度容易让公司员工形成“站队”,导致内部治理难度加大。最高经营者之间的矛盾或不同点很容易传递到员工,影响部门融合。 据一份文件显示,2018年北京比特的管理架构就发生变化,管理人员集中度提升。2018年11月,北京比特的董事成员由詹克团、赵肇丰、吴忌寒、周峰、葛越晟变更为詹克团,监事成员由胡一说变更为吴忌寒。此外,公司不设董事会,设执行董事一人,由股东委派选举产生。
“詹克团可能更希望看长远的回报,在技术方面有自身情怀、理念;而吴忌寒更偏重投资人风格,他更看重项目管理。”今年8月,接近比特大陆的李灿对两位创始人给出了上述评价。 2017年之前,比特大陆处于轻资产、高利润发展期。但在经历几轮融资后,2017-2018年,投资、人员投入扩张速度较快,成本投入不断增长。此外, 2018年比特币价格大幅下跌。财务压力随之而来,两人矛盾持续升级。“比特大陆进入AI领域后,一直处于投入阶段。”王琳说,“当时进入这一领域,两位创始人都认同,认为这是未来发展趋势。不惜高薪挖来很多人才,也希望能在AI领域进行长久持续的投入。”
然而,“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比特大陆AI业务营收一直不明显。矿机销售是比特大陆最赚钱的业务。2015-2017年三年间, 其矿机销售收入占总营收比例分别是78.6%、77.3%、89.9%。在2018年上半年,这一比例扩大到94.3%。此前外界也有比特大陆“用矿机养AI”说法。 矛盾真正公开化始于2019年。2019年3月26日,港交所披露的信息显示,比特大陆招股说明书失效。同年10月29日,吴忌寒发布内部信,解除詹克团在北京比特一切职务。这被外界看作比特大陆内斗正式爆发。 当时,詹克团在深圳参加2019年深圳安博会。等他回到比特大陆时,却发现已被禁止进入公司的办公区域。此后,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由詹克团变更为吴忌寒。之后不久,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由吴忌寒更换为刘路遥。
“在某种意义上,每个公司都可能出现类似情况,只是比特大陆表现形式更激烈。”矿圈接近比特大陆人士李毅佳表示,吴忌寒和詹克团真正分歧,除当事人主动发声,很难说清孰是孰非,但二人在公司业务决策层面确实存在分歧,两人不同经历和背景导致技术研发、市场开拓眼光不一样。彼时,矛盾导火索可能是吴忌寒对詹克团投资逻辑不认同,认为一些项目投资决定可能过于激进,才有2019年年末“分道扬镳”。
而吴忌寒方今年7月在内部信指出,2019年9 月,财务部门测算,公司截至10月底的资金缺口已高达3亿美元。外界看来风光无限的明星企业实际已到崩盘边缘。由此,才有2019年10月28日之股东决定,免除詹克团于公司原任职务。 “从发展时间来看,比特大陆还是初创公司,之前走得有些快了。詹总技术情怀比较强,吴总投行出身在战略方面有一定专业度。如果做好分工,未来比特大陆发展是无限量的。但两个老板都不是管理出身,发展到一定程度管理缺陷凸显,需要找专业职业经理人管理公司。”王琳这样认为。
吴忌寒宣布解除詹克团职务后,比特大陆在2019年年末迎来一波裁员潮。记者从多个信源获悉,彼时,詹克团亲手搭建的AI团队是“重灾区”。 “你有这么多工资要去发,不缩减没办法。比特大陆此前一直是轻资产发展,突然成本压力很大。”王琳表示,“当时裁员决定确实很痛苦,究竟要裁哪个部门、达成何种协议,很难构成完美平衡点”。
除人员精简,比特大陆业务呈现分化,截至9月初,记者从一位接近比特大陆的人士处了解到,詹克团管理公司芯片研发、硬件研发、嵌入式软件研发、供应链和AI市场销售等团队,吴忌寒管理公司财务、矿池和矿机销售团队。 但在此前,吴忌寒方发公开信表示,已启动供应链二部运作,替代詹克团控制的世纪云芯原在集团体系内之角色,同时,吴忌寒担任执行董事的Bitmain Tech(香港比特)享有比特大陆所有在生产BM芯片的全部知识产权。
另一方面,记者从多个信源了解到,从2019年10月至2020年8月,吴忌寒与詹克团双方进行过一些协商,但未达成切实有效的最终结果。 此外,今年6月23日,北京比特微信公众号 “ 蚂蚁矿机ANTMINER” 发布了关于北京比特经营协作的磋商及实施进展公告,称两位大股东就公司生产经营等基本问题进行磋商,并初步达成共识。但让外界叹息的是,很快,这份公告被删除。 两人纷争最终体现在股权。比特大陆股权最上层为开曼公司,开曼公司100%持股香港公司,香港公司100%持股北京比特,北京比特是比特大陆主要经营实体。依照比特大陆申请在香港上市时所披露的章程规定,开曼公司实行AB股,其他股东持有的A股仅为1倍投票权,詹克团和吴忌寒手中持有B股拥有10倍投票权。因此,持股36%的詹克团掌握59.6%投票权,持股20.25%的吴忌寒掌握33.5%投票权。而在此后,据多家媒体报道,吴忌寒在2019年11月13日取消了B股10倍投票权。
从记者获取的比特大陆在今年8月发布的全员内部信显示,2019年12月,詹克团就吴忌寒在2019年11月13日取消比特大陆B类股10倍投票权一事向开曼法院提起诉讼。而诉讼结果,或将是解决比特大陆股东纠纷的一个重要因素。
一位矿机领域的公司高管对记者表示,抢夺公章、营业执照、诉讼,本质是吴、詹二人经营理念分歧,谁都不愿妥协。此外,双方“内讧”可能会持续,很难有一方绝对胜出。 前述高管认为,吴忌寒和詹克团持续纷争带给行业很大伤害。作为头部企业,连续不断的动荡给员工带来惶恐,归属感很差;作为曾经的创业伙伴,双方本可以做到优势互补,但由于格局不够,上演“同甘不能共苦”戏码。 在双方纷争内耗压力下,比特大陆业务推进也受波及。 北京比特官网9月14日的说明显示,“2020年以来,管理层的矛盾让我们的市场份额和品牌形象均受到了损伤。客户流失,员工被迫站队,福利无法得到保障。各种突发事件和负面新闻,甚至阻挠了上市计划,承诺给员工的期权几乎变成废纸。” 在王琳看来,二人争斗之下,给业务(如矿机)带来损失,致使一些项目停滞推进,公司发展已不如之前顺利。
“管理层面分裂对公司目前生产造成一定影响,但在一些具体项目,双方也进行一定合作。”谈及双方纷争给公司业务带来的影响,詹克团方面今年9月初回应称,“北京办公室全面复工已经3月有余,公司目前正在平稳运行,各部门的业务开始正常推进,逐渐步入正轨。AI业务层面上,落地场景日益丰富,近期,我们多个项目正在落地中;矿机业务方面,我们正在不断探索新技术,努力突破行业上限,多币种多技术节点同时开花。” 另一方面,除内耗压力,比特大陆也面临宏观外部环境波动。2020年初,疫情席卷全国,比特大陆、嘉楠耘智、神马矿机当时均发布公告,推迟生产、发货、售后等时间。随着新冠疫情在全球蔓延,俄罗斯、伊朗等主要矿机购买国家也出现物流中断,无法运送矿机。
今年5月,双方矛盾升级。5月8日上午,詹克团在工商部门领取其作为法定代表人的北京比特营业执照时,遭遇执照现场被抢。 而在经历波折之后,詹克团掌握比特大陆主导权。今年5月9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变更为詹克团。 此前,就营业执照争夺,双方各执一词。
詹克团方称,北京市海淀区市监局依法将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恢复登记为詹克团并换发新营业执照。在詹克团带领下,北京比特复工,日常经营步入正轨。而吴忌寒方则称,当时詹克团已不在北京比特担任任何职务。市场监管部门公示登记显示詹克团为法定代表人属登记错误,詹克团无权领取营业执照。 有些戏剧的是,在营业执照“抢夺”故事还未被人们遗忘时,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再度发生变化。
9月15日,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变更为吴忌寒。同日,北京比特官网发布说明,“北京比特”已于9月14日重新在市场监督管理部门领取了公司营业执照,营业执照载明吴忌寒为北京比特法定代表人。与此同时,对詹克团的尊重仍未改变。 上海新古律师事务所王怀涛律师对记者表示,法定代表人变更往往意味着公司控制权转移、经营理念和策略变更,甚至关系公司兴衰。频繁更换法定代表人,不利于公司制度操作连续性,势必影响正常管理和计划实施。 仅仅4个月,詹克团、吴忌寒控制权之争再次公开化。双方还在公章、营业执照、矿机资产方面纷争不断。此外,记者获取的资料显示,在这期间,北京市海淀区市场监督管理局也曾要求北京比特限期缴回营业执照,但由于无法缴回营业执照,此前核发的营业执照作废。 此外,今年5月,比特币第三次减产。新区块诞生奖励将由12.5枚比特币降至6.25枚,每日比特币产量将从1800个降低至900个,挖矿难度再次提升。
但是,在比特币行情向好之时,北京比特的法定代表人已更换四次。与之对应的是,两位创始人吴忌寒和詹克团仍未握手言和。
李毅佳坦言,疫情影响下,市场上流动的钱不多,也潜在影响矿机售卖和AI等业务推进。 多位人士认为未来比特大陆AI、矿机业务应并行发展。 李毅佳认为,从营收看,矿机营收确实比AI多;但从投入看,两个板块业务更多源于销售层面划分,本质上均需要技术支撑,矿机、AI研发也很难分拆。从短期发展来看,矿机确实有较好效益。但从长远角度看,AI的前景也值得期待,并为公司发展培育新市场。未来,比特大陆AI市场营收比例、合作伙伴数量均会上升。不过,在AI领域的项目落地上,相较软件公司,硬件企业回收周期也会比较长。 李灿表示,比特币市场是存量市场,肯定会被挖完的,市场对矿机需求可能会逐渐削弱,如果只做矿机,公司发展有止境,未来希望比特大陆在矿机、AI领域均有新空间。
而在资本市场,一直以来,三大矿机巨头都渴望进入主流资本市场。2018年,嘉楠科技、比特大陆和亿邦国际三大矿机厂商集体赴港上市,但均未能如愿。如今,嘉楠科技、亿邦国际均敲响了上市的钟声,但比特大陆上市仍未明朗。 此前,比特大陆内部信显示,随着在开曼的诉讼法律事实清晰,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公正的判决。届时,比特大陆集团的股东纠纷将彻底终结,比特大陆也将全面恢复生产经营活动,并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实现IPO。 “目前,两个人可能很难握手言和,都希望增量自己的业务,对公司有绝对控制权,员工也很难受。此外,矿机行情并不是很好,现在是一个渡过难关的时期,如果真的不去奋斗的话,未来很难有人说清。”王琳十分无奈,“开曼的结果也很重要,结果出来是不是会发生新的变化呢?” 而在10月12日,北京比特工商信息变更,詹克团卸任经理职位,新增吴忌寒为总经理。工商信息变更之后,比特大陆业务经营还将发生哪些变化?记者就相关问题分别联系吴忌寒、詹克团双方,但截至发稿前,未获得回应。
在记者获取的一份北京比特由詹克团、吴忌寒二人共同签字的2018年的公司章程中,提出“客户至上、技术争先、团结协作、求真务实”的宗旨,但现实的情况是,两位创始人至今该怎样和解尚未明朗。 “不论两个创始人关系如何,公司还是要活下去,还要赚钱,还要往前走。”一位比特大陆的员工告诉记者,希望身边的人能关注自身工作内容。“对于公司来讲,我们最重要的是要活下去,员工需要思考怎样将负面影响降到最小,谋求更大利润空间。” 12月1日,比特币再次迎来一波牛市。比特币创出历史新高, 价格达到19918美元(Bitstamp交易所数据)。 在比特币行情向好之时,和比特币市场息息相关的全球最大矿机公司比特大陆仍处于两位创始人各自“割据”状态。 在CB Insights公布的2018年全球独角兽企业榜单中,比特大陆排名第5。与之相对应,创始人詹克团、吴忌寒分别以295亿元和165亿元财富位居《2018胡润区块链富豪榜》第一、二位。
不过,两人从“黄金搭档”到“权力的游戏”已持续一年,围绕比特大陆子公司北京比特大陆科技有限公司(北京比特)的纷争不断。比特大陆研发、销售、财务等部门发生不同程度分裂。开曼比特大陆投票权纠纷一事的诉讼结果或将成为决定比特大陆控制权归属的关键因素。 在疫情冲击和矿机行业变化的影响下,目前仍然处于割裂的比特大陆何去何从?我们不得而知。
“派系之争”紫光展锐内部人事大地震
2020年4月21日,紫光展锐CEO楚庆近日签发公司内部文件,通报了多位高管涉嫌严重违纪及相关的人事任免。
根据公告内容显示,紫光展锐“原消费电子事业部主管、紫光展锐执行副总裁吴迪,以及原产品工程管理部陈杰峰用公款宴请竞争对手销售部门负责人,并劝说处于离职程序中的紫光展锐高管王某转投该竞争对手,并劝说在场下属与该竞争对手谈转投的职位及薪酬条件。事后还谎称招待客户、违规报销。紫光展锐表示,此举严重违反了公司的财经管理纪律、信息保密纪律以及员工道德规范,肆意侵占公司财产,职业道德败坏!鉴于二人的严重违纪行为,公司决定免去二人职务,并于决定发布起不得再进入公司办公区,同时还将继续调查可能涉及的其他违法违规行为。” 据了解,这份内部文件当中提到的竞争对手,实际为翱捷科技(ASR),离职中的高管王某,其实为原泛连接事业部部长王泷。
值得一提的是,ASR与紫光展锐渊源颇深。ASR的CEO戴保家曾是锐迪科 (RDA)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在紫光展锐收购RDA 之后,就离职创立 了ASR。 资料显示,ASR成立于2015年04月30日,是国内领先的芯片设计厂商,致力于移动智能通讯终端、物联网、导航及其他消费类电子芯片的平台研发、方案提供、技术支持和服务等,产品线覆盖包括2G、3G、4G在内的多制式通讯标准。2017年,翱捷科技完成了对Marvell(美满电子科技)移动通信部门的收购,此举也使得翱捷科技成为了当时的国内基带公司中,除海思外唯一拥有全网通技术的公司(展锐是2018年实现全网通)。 另外展锐的前身展讯通信的CEO李力游虽然在展锐成立之后,仍担任了较长时间的展锐董事长及CEO,最终也在2018年离开了展锐。2017年加盟展锐并于2017年底出任展锐CEO的曾学忠,在2018年底楚庆出任联席CEO之后不久,也离开了展锐。由原展讯市场推广总监升任紫光展锐品牌副总裁的周伟芳,也于2019年离开了展锐。
另据内部消息,在消费电子事业部主管的吴迪被撤换后,紫光展锐执行副总裁、市场管理部部长周晨将接任消费电子业务管理部、产品工程管理部两个部门的相关工作。同时,周晨不再担任市场管理部部长一职,任命黄宇宁为市场管理部助理部长。另一大泛连接事业部主管王泷离职后,将由宓晓珑接任。陈杰峰则是原本紫光展锐的营销负责人,在被撤职后,已由孙滇出任营销管理部负责人。 需要指出的是,紫光展锐CEO楚庆、紫光展锐执行副总裁周晨都曾是华为海思的内部高管。
而此次上台的宓晓珑曾是小米旗下半导体创业公司联合创始人,同时也曾职于华为海思,作为团队创始人和规划负责人,完成多项开拓性芯片平台的开发及商用工作,曾主导华为无线第一代分组域核心网产品;负责海思 Balong 平台解决方案开发,实现华为终端数据卡产品全球海量发货;完成 X 模 Modem 项开发,助力海思在自研全网通手机芯片方案方面取得重要突破。 另外,担任紫光展锐市场管理部助理部长的黄宇宁似乎也曾就职于华为海思。我们查到,前华为海思的HiAI首席软件架构师也叫黄宇宁,当然目前还不确定是否为同一人。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出身“海思系”的高管已全面接管展锐。而原RDA、展讯的合并后留任的高管大部分已退出。
展锐此番内部“地震”应该是内部派系之争的结果,当然个中缘由局外人不便评论。但是,海思系高管的全面上台,有望结束近两年来展锐内部的持续动荡之势,对于展锐未来的发展来说是件好事。 2020年4月21日,紫光展锐CEO办公室又向全员发出电子邮件称,“作为管理者,越是高级干部,要求越是严格,公司授予管理干部的所有权力是用来为公司业务发展和集体利益增进服务的。我们所实施的管理和组织变革都指向建立强大的现代科技工业体系,而不是依赖一两个牛人的作坊,唯有如此才能在未来生存发展,唯有如此才能实现全体员工的个人价值和梦想,唯有如此才能人才济济、猛将如雨。” 说到紫光展锐就不得不提紫光集团,自2013年,紫光集团收购美国上市公司展讯通信后便吹响了进军集成电路芯片产业的号角。 在随后的几年的发展过程中紫光集团更是通过收购、结盟等手段,成为最具实力的中国科技企业之一,改写了芯片市场格局。
但在数年的发展中,随着紫光集团一系列并购“后遗症”的显现,一向在资本市场如鱼得水的紫光集团,近日也陷入债务的泥沼!
日前,紫光集团多只债券频繁异动,有债券甚至一日暴跌57.35%。其中即将于11月15日到期的规模为13亿元的“17紫光PPN005”能否按时兑付,更是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数据显示,截止2020年6月底,紫光集团有息债务合计为1536亿元,其中一年内到期的短期债务833亿元,长期债务703亿元。截止2020年11月,公司境内存续债券规模174亿元,其中一年内到期61亿元。 这也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债务正接踵而来。11月15日,紫光集团有一笔13亿元人民币债券将到期;12月10日,一笔紫光系的4.5亿美元离岸债也将到期。
当急之下,紫光集团只好将紫光国微16.1%的股份进行了质押,紫光国微控股股东质押为紫光集团百亿借款担保,用 来抵消债务。 11月13日,业内传出消息,北京银行考虑为紫光集团提供融资支持,目前正在推进审批流程,仍存变数,融资支持形式也尚未最终确定。
不过早在10月份,紫光集团宣布,有一笔10亿元的“永续债”不还 了,即公司放弃赎回永续私募债“15紫光PPN006”。然而 这笔债其实在2025年才到期。这一消息似乎向外界释放一个信号“没钱了”。
倘若紫光平稳度过了2020年,其接下来的日子也将注定了不平静。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才是紫光的偿债 高峰,数额约达83.1亿元。 紫光集团是否能度过财务危机,早日走出负债的困境,继续续写国产芯片的故事呢?
目前还没有绝对的定论,一切都只能拭目以待!
ARM中国与英、美总部的内斗之争
2020 年的夏天,安谋中国——这家 Arm 在全球唯一一家合资公司,深陷夺权闹剧。四封声明,一波三折,至今仍是一出罗生门。 6 月 11 日,Arm 突然发布了一封媒体声明稿,宣布联合大股东厚朴投资,以危害公司利益为名,罢免吴雄昂安谋中国 CEO 一职。
次日,安谋科技发声明表示 Arm 的指控莫须有,罢免程序不具合法性,吴雄昂继续担任 CEO 一职领导公司。
6月15日,安谋中国在其官方公众号发布了一则附有公司员工签名的联名信,力挺吴雄昂。
从程序上看,吴雄昂至今仍是安谋中国 CEO,但他未来是否能够继续领导这家合资公司?事件如何收场?至今仍未有一个确定的结果。但可以肯定的是,以Arm、厚朴资本(安谋中国股东)为一方,其与另一方——安谋中国管理团队,已经彻底决裂,彼此已经再相互信任。
吴雄昂透露,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他发现了Arm 总部安插在安谋中国法务、战略、财务三个部门的三名“内鬼”。这三人联手做假账中饱私囊,被发现后还带着电脑和 U 盾集体消失,任谁都联系不上。
吴雄昂提到一个细节,公司内一名董事秘书是 Arm 总部方面派驻,而与他接触过的客户向吴雄昂偷偷反馈:“从来没见过一个董秘有如此大权力的。” “Arm 想拿回合资公司的控制权,他们认为你合资公司就是子公司,就得完全听我的。”吴雄昂说。
Arm 指责吴雄昂另起山头,吴雄昂则认为 Arm “傲慢且对安谋中国插手过多”。 即便 2020 年“抢公章”都已不是一件新鲜事,但作为一家顶级半导体企业,安谋中国管理层爆发的矛盾仍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一方面,安谋中国处在夺权的风波中,人心动荡,另一方面 Arm 与英伟达的并购也面临巨大阻碍。这家成立伊始被给予厚望的合资公司,如今正处在一个凶险的夹缝之中。 安谋科技(中国)有限公司,也就是我们俗称的 Arm 中国,是 Arm 全球目前唯一一家合资公司。不少人认为安谋中国就是 Arm 在中国的子公司,仅仅是负责中国区的业务。但事实上,安谋中国的组建和业务都十分复杂。 总部位于剑桥的 Arm 是全球领先的半导体知识产权(IP)提供商,基于精简指令集(RISC)开发的 Arm 架构由于具备高性能、低功耗等优势,在移动设备端长期占据统治地位。
需要注意,Arm 不直接销售芯片,而是把知识产权销售给下游的芯片设计公司,在半导体行业是基石般的存在。 2010 年后,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Arm 架构的重要性与影响力日益凸显,2018 年,Arm 在中国区的收入占到了整体的 25%,华为、小米等智能手机厂商,海思、紫光等芯片 IC 涉及企业,都与 Arm 保持着频繁的合作。 为了更好地推进 Arm 生态在中国的发展与落地,Arm 与中国相关部门有了建立合资公司的念头。在有关部门给予优待,开了不少绿灯的前提下,安谋中国的整个成立过程异常顺利。
而 2004 年就加入 Arm 美国的吴雄昂告诉虎嗅,自己在进公司 3 年后就举家迁到上海,开始协助Arm 在中国的业务开展。随着中国区业务在 Arm 整体收入中占的比重不断提升,吴雄昂又在2014 年进入了全球执行委员会,并在 2017 年被委任为安谋中国CEO。
2017 年 5 月,ARM 与厚安创新基金在北京签署了合作备忘录,计划在深圳成立合资公司——在中方控股的前提下,Arm 提供技术。
值得注意的是,厚安创新基金由厚朴投资与安创基金联合建立。前者是老牌的私募基金,由高盛集团的中国合伙人方风雷创立,虽然设立在外海,但主要投资中国的项目;而安创基金执行董事,则是安谋中国 CEO 吴雄昂。 吴雄昂回忆,之所以选择与厚朴资本联手,是Arm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Arm 方面不希望有太多零散的股东,倾向于集中化管理;另外 Arm 也希望在产业资本以外找一些中央金融机构,或是有国资背景的投资方。毕竟我们的IP市场份额在 95% 以上,很可能会面对垄断问题。”他解释。
Arm中国集资PPT 但是,之所以在面试多轮投资者之后选择了厚朴,其实还有吴雄昂的一点“私心”。他希望找一家相对不那么懂技术的投资机构,这样的好处是双方只有纯粹的财务投资关系,而不会对公司未来的技术方向、发展路线进行太多干涉。 经过几年筹备,2018 年 4 月,中方投资人与软银集团正式签约成立了合资公司——安谋中国,合资公司由中方控股 51%,外方持股 49%,其中,Arm 拥有 47.33% 的股权。
此外,Amber Leading 是厚朴此次投资的实体,占股 36%,第三位是宁波梅山保税港区安创成长股权投资合伙企业持股 13.3%,安创基金是其管理人。
经过一系列的股权穿透,最终的中方控股占比确定为“厚朴投资拥有中方资本 35% 的股权,吴雄昂持股 16%,合计 51%”。 实际上,从以上的股权分配来看,Arm 依然是最大的单一股东。不过,厚朴与创安(可以理解为吴雄昂方面)签订了一致性行动协议,保证中方能够对这家合资公司拥有控制权。在投票权方面,Arm 拥有 4 票,厚朴资本 3 票,而吴雄昂持有 2 票。 尽管有四名代表 Arm,四名代表中国投资方(包括吴雄昂及三名厚朴投资方面的董事),一名是从“生态系统合作伙伴”中选出的董事。但厚朴的三名董事中只有一名中国人;而四名 Arm 方面派驻的董事,又分成了 Arm 和软银两派。
换句话说,内部的权力看似制衡,但由于利益牵扯错综复杂,天平随时都可以失衡。 正式成立后,背靠中国这个全球最大的电子产生制造、消费国,全权负责 Arm 在中国授权和分销的安谋中国业绩稳步上升,营收与增速逐渐均领先于 Arm 整体。 吴雄昂透露,安谋中国 2019 年营收年增长近50%,占到 ARM 全球 IP 业务的 27%。 但就像前面所说的,与其他在中国成立办事处的国外半导体公司相比,安谋中国的特殊性在于,它不是单纯的“分销处”,而是一家完全独立的合资公司,自负盈亏。
吴雄昂多次公开表示,Arm 中国不仅仅成为了一个独立运作的中国公司,其总部已落于深圳,是一家深圳本土公司。 总之,复杂的股东构成,以及“深圳本土公司”的定位,以及研发与专利权的归属,都为事后的夺权风波埋下了隐患。
6 月 9 日,Arm 宣布安谋中国董事会以多数票通过罢免吴雄昂的决定,并临时任命了 2 名联合CEO。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截至 2019 年底,公司已接到举报人及数位在职、离职员工的投诉,称吴雄昂未经董事会批准,私自参与设立了外部美元基金 Alphatecture。 据公开报道,在经过了约半年的调查核实之后,6 月 1 日,Arm 公司以《公司章程》和《合资合同》为依据,在内部宣布解除吴雄昂在安谋中国的董事和董事长身份。他们称手里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甚至将会以职务犯罪的名义起诉吴雄昂。
然而对于外界的指控,吴雄昂给了虎嗅完全不一样的答案,便是开头那极为荒诞的一幕。 在他的叙述中,整起事件非常得戏剧化。 6 月 1 日到 3 日,为了拿到吴雄昂手中 16% 的股权,厚朴找到吴商量“分手协议”,但最终并未谈妥,吴雄昂没有交出股权的意愿。双方没谈拢的结果,便是吴雄昂在董事会上直接被罢免。 据吴雄昂回忆,就在 6 月 4 日,这一天是常规董事会时间,原本的董事会章程是在这天宣布酝酿了两年的员工持股计划。 “不知道为什么,当天的董事会章程变成了‘罢免我的投票’” 。最终董事会上以 7 : 1 的压倒性投票比例,通过了罢免吴雄昂的 CEO 和总经理职务。
这突然来的变动让吴雄昂措手不及,但吴雄昂手里还有“一致性协议”这个武器,这份协议的存在让他有底气立即公开回应“这次董事会的投票并不合法,也不具备法律效力”。
此后,故事渐渐往“抢公章化”的戏剧性方向发展。安谋中国开始公开控诉厚朴投资和 Arm 总部的部分董事开始私自派人频繁接触中国合资公司的客户,并威胁修改、取消与合资公司的现有合同。 “甚至还有董事致电合资公司工程师团队,进行针对员工个人的威胁和骚扰。”他透露。
来自安谋的公开信 而 Arm 总部则是以一则声明回应,直指吴雄昂拒不执行董事会决议,霸占公章,影响了安谋中国的正常运营。 双方的矛盾至此已完全激化。彭博报道有提到,为阻止 Arm 的人进入安谋中国的办公场所,吴雄昂甚至雇佣安保人员在门口阻拦。 “Arm 总部已经拿到了 Arm 首席执行官 Simon Segars和软银集团创始人孙正义签署的支持书向深圳行政机构申请中国合资公司新的印章,进而再更换公司法人。”文中这样提到。 由于安谋中国复杂的结构,导致罢免程序并不如 Arm 预期地那般顺利进行。
很显然,由于安谋中国的特殊属性——合资且拥有独立的董事会,再加上 Arm 的股权并不占大多数,导致其无法直接罢免吴雄昂;而厚朴联合 Arm ,确实在投票权上占优,但厚朴又和吴雄昂方面签署了一致性行动协议,导致局面只能僵在原地。 而 Arm 背后的软银并没有在这起风波中起到太多的作用。“孙先生太忙了,实在太忙了。”吴雄昂也提到了软银的投资逻辑就是只投资,很少插手日常运营。2020 年 5 月公布的财报显示,软银创下了破纪录的 1.4 万亿日元(约合 130 亿美元)经营亏损,自顾不暇。“但孙先生已经排了使者来中国了解情况。”吴雄昂说。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双方矛盾激化,以至于 Arm 和厚朴联合起来针对吴雄昂? 1. 厚朴与安谋中国的矛盾:股权与投资逻辑等利益冲突 厚朴和 Arm 方面认为吴雄昂最大的问题,是成立了 Alphatecture 投资资金,用于投资大陆一些 Arm 生态内的初创公司,而这个基金的成立并没有得到安谋中国董事会的同意。 换句话说,他们认为吴雄昂正在利用 Arm 的钱和客户关系“另立山头”,甚至担心吴雄昂单独成立的基金,会与厚朴和软银这两大股东形成直接竞争。
而吴雄昂对此的回应是,成立 Alphatecture 投资基金的决议,早就在 2019 年 8 月的一场董事会上进行过公开讨论。 吴雄昂向虎嗅指出,当时虽然一位美国董事提出了反对,但其他董事都投了赞同票。 “这项决议经过了董事会决议,是合理合法的!而且我自己成立的资金也不会和 Arm 构成竞争,因为 Arm 本身不做投资。” 至于为何没有董事会通过的决议记录,吴雄昂透露“这是厚朴的人擅自修改董事会决议导致的结果”。 吴雄昂认为,基金只是他们找的一个而已理由,厚朴与自己的核心冲突就是利益冲突。 这一方面体现在投资上。“我希望投一些中小型的初创企业,而厚朴更愿意投那些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的大公司,双方对于技术的看法不同。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懂技术,我敢说厚朴直到现在也没明白 Arm 是干嘛的!” 另一方面,则是股权与上市的分歧。吴雄昂猜测,厚朴之所以希望拿回自己 16% 股权,为的是把股权卖回给 Arm 实现自己及其他投资人退出。 “厚朴和 Arm 不希望安谋独立在中国上市,而按照原本的计划,安谋中国会在两三年内于登陆科创板!” 吴雄昂说。 2. Arm 与安谋的矛盾:子公司还是合资公司?
“安谋是一家合资公司,而非全资子公司,英国人对于这家公司的控制欲望,却早就超出了合资的范畴。” 吴雄昂控诉这群英国人有着难以想象的控制欲。
“签订某份合同时,双方会有‘信息防火墙’,但 Arm 并不愿意遵守。安谋与 Arm 总部成立之初约定‘允许竞争,交叉授权’,但是实际推进不顺利。这就是英国人的傲慢。“
根据吴雄昂的说法,这种“傲慢”也体现在了研发上——
“我们做新产品的收入远远超过了他们预计收入,甚至在某一个产品线上直接碾压了他们做的产品,这个就造成了他们那边至少有一个团队,到了坚决不合作的这种地步,以至于我们后面要提出新的产品开发和规划之后,(就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扯皮,各种各样的恶意。“
华为事件也是 Arm 与安谋中国矛盾激化的导火索。
2019 年 5 月份美国禁令升级之时,Arm 英国总部绕过了安谋中国,第一时间表示将切断华为供应,而安谋中国在此之后表示支持华为,不会断供,这也引发了 Arm 总部一些人士的不满。
Arm 与安谋之间的种种矛盾,才是这出闹剧最核心的冲突。罢免 CEO 收回股权,即是收回控制权。
可以明确的是,吴雄昂仅拥有 16% 的股权,当厚朴与 Arm 总部站在一边时,他几乎毫无胜算。甚至有外界指责称,吴雄昂作为经理人,应该首选保证公司和股东的利益,而不是公开站在股东的对立面,让公司陷入到闹剧当中。
至于吴雄昂与厚朴签署的“一致性行动协议”,上海明庭律师事务房芳律师指出,一致行动的实现通常是通过如下方式:
一是投资人/股东在股东大会或董事会召开前达成一致意见,形成一致的投票合意;
二是投资人/股东委托其中一位行使表决权;
三是若投资人/股东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则以其中一位的意见为准。
另外,一致行动协议法律效力本身就是有争议的,这也造成了双方的扯皮,Arm 英国方面始终坚持罢免董事会决议。
针对目前的情况以及未来如何发展等诸多问题,安谋中国在 9 月回应虎嗅表示会在当月月底召开媒体电话会议进行回应。但截至发稿,该会议并未如期举办。
闹剧还未收场,英伟达向 Arm 发起的收购案,又让安谋中国处在了几大公司、甚至几个国家的夹缝当中。
根据《金融时报》最新的报道称,一位接近吴雄昂方面的消息人士表示,英伟达对于Arm收购完成后,吴雄昂“仍将是 Arm 中国的 CEO”;但也有其他报道指出,一位接近吴雄昂身边人士表示:“他(吴雄昂)知道自己最终将被撤职,但这是他获得离职协议的武器(砝码)。”
目前 Arm 与安谋中国对于吴雄昂依然没有达成一致意见,吴雄昂仍未放弃自己的利益。这就成了一出罗生门。
对于“目前收购案会对安谋中国有多大影响”这个问题,安谋中国方面向虎嗅指出:“这个收购案未来还需要多个国家的相关部门审批,时间可能 18 个月左右。目前对安谋中国没有影响。”
的确,安谋中国的业务依然在持续进行。10 月 13 日,安谋中国正式发布了AI专用处理器(AI Processing Unit)第二代——“周易”Z2 AIPU,算力相比上代“周易”Z1 AIPU 提升了一倍。
但是随着贸易摩擦和 Arm 收购案的推进,安谋中国与 Arm 之间的紧张关系已经进入了一个关键阶段。
据报道,Arm 公司已经 3 个月没有收到Arm中国的销售收入分成。此前 Arm 也曾表示,如果罢免吴雄昂一事最终无法得到妥善解决,Arm 将考虑中止对安谋中国的支持,“这是最后的手段”。
安谋中国的自研业务和 Arm 在中国的授权业务相比,营收的占比实在太少,周易目前更新了两代,掀起的水花并不大,而最赚钱的销售业务,背靠的依然是 Arm 的技术与生态。
如果因为这起风波,导致 Arm 动用了最后手段——停止技术与授权支持,那么这家合资公司的业务将受到极大的影响,吴雄昂也向虎嗅承认了这一点。
归根结底,安谋中国还是要靠 Arm 生存,如若切割,合资公司将名存实亡,如若双方不能和解,出局的只能是吴雄昂。
联合创始人赫尔曼·豪瑟(Hermann Hauser)在早前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曾表示,将 Arm 卖给 Nvidia 将会是一个行业灾难。甚至在此次交易宣布之后,他还创建了一个收集公众支持的网站saveARM.co.uk,并发表公开信请求英国政府拯救 ARM,以阻止英伟达完成收购。
值得注意的是,Arm 成为美国公司后,就需要遵守 CFIUS(美国外资投资委员会),向包括中国、英国在内的虽有市场出口时都需要遵守该法规。
但事实上,不管出售与否,这家英国半导体巨头都在被美国渗透。
据吴雄昂回忆,在他加入 Arm 之时,管理层大概有 90% 都是在英国办公,而如今大概可能只有两三个还在英国,剩下的大部分,包括现任 CEO 都是在美国硅谷办公。此外,自从 CEO 在 2007 年搬到美国后,就开始在美国大规模地招人。
考虑到当今的中美关系,以及这桩交易的潜在影响,交易很可能会被否决。
9 月 27 日,倪光南院士出席第四届信息安全产业发展论坛发表演讲,谈到了英伟达的收购,他认为中国商务部可能会否决该并购:“现在美国公司英伟达正在启动并购 ARM 公司,如果并购成功了,肯定是对我们非常不利,所以我相信我们商务部可能会否了这个并购,是不是能够并购成呢,也不知道。”10 月 21 日最新消息,包括华为在内的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几家科技公司一直在与中国国家市场监管总局沟通,希望该部门要么否决这笔交易,要么增加附加条件,确保它们能继续使用 ARM 的技术。
换句话说,如果交易能够成行,对于 Arm 生态和安谋中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譬如,中国已经开始逐渐扶持发展新的架构,比如中国产业界一直关注的 RISC-V 指令集,即便该指令集还并不成熟。
也就是说,在强调“内循环”的大势下,未来安谋中国的位置会更加尴尬。
2020年10月,Arm 的 CEO 西蒙塞格斯在一场针对并购案的媒体答疑会上,曾给中国媒体喂了一颗暂时性的定心丸——“英伟达的收购不会改变 Arm 对中国市场的投入,中国合资公司对 Arm 很重要,Arm 中国区的情况还在控制中,有办法解决中国区的管理问题。”
在这桩收购案推进的关键时刻,安谋中国的换帅风波最坏的结果就是,不仅吴雄昂,整个安谋中国都会成为弃子。
如果你关注半导体行业,会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并购异常频繁,英特尔、英伟达、AMD 等巨头都在抢占地盘,随着几桩重磅交易的提出,半导体行业分工明确、全球协作的模式正在收到挑战,全球化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对于半导体行业来说,亦是如此。
巨头割据的时代,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发出去的牌,重回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这也是 Arm 与安谋中国冲突的最底层原因。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每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安谋中国这家特殊的合资公司,会成为这个进程中的牺牲品吗?
一山不容二虎?中芯国际上演高层内斗
12月15日,中芯国际发布公告指出,关注到一份于2020年12月10日(美国时间)在美国法院提交的关于公司部分证券的民事诉状,该诉状的原告代表其本人和其他声称在美国证券交易场外市场购买了公司部分证券的人士提起了诉讼。中芯国际表示正在谨慎评估以上事宜,并将作出积极抗辩。
同样是在12月15日,中芯国际发布公告称将任命行业巨擘蒋尚义为中芯国际董事会副董事长、第二类执行董事及战略委员会成员。
蒋尚义是谁?他是半导体行业内的顶尖专家,根据公告介绍,现年74岁,在半导体工业界的45年中,曾参与研发CMOS、NMOS、Bipolar、DMOS、 SOS、SOI、GaAs 镭射、LED、电子束光刻、矽基太阳能电池等项目。在台积电牵头了 0.25μm、0.18μm、0.15μm、0.13μm、90nm、65nm、40nm、28nm、20nm及16nm FinFET等关键节点的研发,使台积电的行业地位从技术跟随者发展为技术引领者。
他曾在德州仪器和惠普公司工作,之后任台积电研发副总裁。于2013年底退休时,蒋尚义的职位是共同首席运营官。之后,他曾担任台积电董事长顾问、中芯独立非执行董事及武汉弘芯半导体制造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
2020年6月,蒋尚义辞去武汉弘芯的职位,如今正式进入中芯国际的董事会。
梁孟松可能对于蒋尚义的到来并不欢迎。据媒体报道,现任联合CEO梁孟松在会中震撼性向董事会递交书面辞呈,中芯国际董事长周子学并未当场核准。不过,由于联合CEO梁孟松、赵海军过去数年共事,两人各有所擅却不和已久的传闻许久,中间也一直由董事长周子学担任两人沟通桥梁角色。这次,中芯国际董事长周子学力邀蒋尚义回归,担任副董事长,引爆并未事前知情的梁孟松不满,故而愤而向董事会提出书面辞呈。
在公开信中,梁孟松表示:“我是在12月9号,上星期三早上,接获董事长电话告知,蒋先生即将出任公司副董事长一职。对此,我感到十分错愕与不解,因为我事前对此事毫无所悉。”我深深的感到已经不再被尊重与不被信任。”他同时也指出:“在公司董事会和股东会通过蒋先生提名任职之后,我将正式提出辞呈。但是公司应该对我这三年多的贡献给予全面公正的评价,而我应有接受和申诉的权利。”
12月16日,中芯国际针对此事回应:
中芯国际集成电路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本公司”) 之董事会注意到,有媒体报道本公司执行董事及联合首席执行官梁孟松博士拟辞任本公司职务的消息,并且本公司已知悉梁博士其有条件辞任的意愿。
本公司目前正积极与梁博士核实其真实辞任之意愿,任何关于上述事宜的进一步公告将根据《香港联合交易所有限公司证券上市规则》及《上海证券交易所科创板股票上市规则》适时作出。任何本公司最高管理层人事变动,以本公司发布公告为准。
面对内部变更人事、国内推进项目、国外面临诉讼,身处漩涡中,中芯国际将面临怎样的未来?我们不得而知!
2020年的IC圈除了“吃瓜不停”外,也是极不平凡的一年,在12月10日中国集成电路设计业2020年会上,国半导体行业协会集成电路设计分会理事长魏少军教授表示,2020年,我国芯片设计企业达到2218家,中国集成电路设计业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重大进步,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到2035年,我们要实现将中国初步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集成电路产业担负着伟大而艰巨的任务,尤其是芯片设计业,是集成电路产品研发的主力军,责任更是重大。
来源:电子工程世界
原文标题:盘点 | 2020年IC圈“吃瓜”大事件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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