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物理系统（CPS）安全洞察分析

Cyber-Physical Systems Security（CPS-Sec），即信息物理系统安全（也有翻译为信息物理系统安全）,这个概念在行业炒作的不是太多，笔者认为主要原因是CPS是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是一类具有共性的系统的统称，而不是特指某个垂直行业。但实际上CPS的应用十分普遍，并跟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因此Gartner将CPS安全列为一个单独的新兴的安全技术市场。本文对CPS的概念和安全做一个概述。

一、CPS是什么？

过去，IT 和 OT 被视为截然不同且孤立的业务领域。IT 仅关注处理数据所需的功能，而 OT 仅关注负责监控或执行物理过程的设备。然而，随着数字化转型的加速，将 OT 网络连接到 IT 系统和互联网释放了巨大的商业价值，从而提高了运营效率、性能和服务质量。物联网的兴起带来的互联水平——包括更多特定行业的概念，如工业物联网 (IIoT)和医疗物联网 (IoMT)，以及整体扩展物联网 (XIoT)——进一步提升推动了 IT-OT 融合。现在我们已经达到了这样一个地步：我们的物理世界非常依赖于其数字组件。

因此，各行各业的自动化和数字化的转型，使得越来越多的软硬件资产相互连接，从而使用了跨信息（cyber）和物理（physical）世界的技术，CPS概念孕育而生。CPS是制造业的一种新范式，它将物理系统与计算、网络和软件技术等集成一体。术语“cyber”是指软件和网络组件，而“physical”是指物理形态的设备。CPS的抽象架构如图1所示。

图1：CPS抽象架构

1. 物理系统：由物理处理过程、传感器和执行器组成

传感器（Sensor）:用于实时数据采集。

执行器（Actuator）:控制命令由相应的致动器执行，实现期望的物理动作

2. 信息系统包括通信网络、计算和控制中心

计算与控制中心（Computing and control center）:负责接收传感器测量的数据。控制中心通过分析接收到的数据，做出相应的控制决策，保证物理过程的正确执行。

通信网络（Communication network）:为控制中心和物理系统提供通信平台。精确地说，传感器获得的测量数据通过通信网络传输到控制中心。控制信号或决策通过通信网络从控制中心传送到执行机构。

Gartner 将信息物理系统定义为“协调传感、计算、控制、网络和分析以与物理世界（包括人类）交互的工程系统。Gartner 使用 CPS 一词并不是为了取代 OT 和 IoT，而是涵盖整个信息物理系统家谱。

目前CPS被广泛应用于许多行业，如电力系统、农业系统、军事系统、自主系统(无人机和自动驾驶系统等)、医疗保健，以及其他与我们日常生活直接相关的领域（图2）。

图2CPS系统在各行各业中的应用

二、 CPS与传统IT有何不同？

我们从下面几个方面简要说明一下CPS系统的几个关键特征。

物理接口:CPS的传感器和执行器的物理接口暴露了最简单的攻击面，这也将其与IT安全区分开来。攻击者可以利用物理接口破坏CPS安全性。在传统的IT安全中，只有当数据通过开放网络传输时才会增加这种暴露面的情况。

控制系统:CPS在一个或多个底层控制网络下执行，该网络通常与物理传感器/执行器集成，这与传统的IT安全观点明显不同。典型的例子是植入式医疗设备，它收集用户数据，并在关键参数异常时触发操作。监控与数据采集(SCADA)系统是现代工业基础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个控制网络中的漏洞是网络攻击的重要目标。由于互联网连接的SCADA系统，从而导致网络攻击不断增长。

可用性:CPS中可用性漏洞的重要性比独立数字系统严重得多。这方面的一个例子是2015年报道的乌克兰电网攻击。请注意，对于工业控制系统，可用性攻击的经济影响与不可用的持续时间成正比。另一方面，对于植入式健康设备或自动驾驶汽车来说，它可能会导致动能攻击（kinetic attack）（注：网络动能攻击以信息物理系统为目标，仅通过利用易受攻击的信息系统和流程造成直接或间接的物理损害、伤害或死亡或环境影响。最近此类攻击主要针对关键基础设施，例如水处理厂、核电站、炼油厂、和医疗设施）。

时间约束:硬实时约束和软实时约束是CPS的一个重要方面。事件与其相应响应之间的执行时间可以由硬截止日期规定，如果错过了硬截止日期，可能会导致整个控制流失败。例如，工业智能能源监测系统部署断路器来估计欠流/过流。如果在检测电流浪涌时出现延迟，电网可能会受到物理损坏，最终导致整个系统失效。在智能生产系统中也给出了类似的用例。

社会技术模型（Socio-Technical Model）:信息安全只是更大的社会技术系统安全的一部分。对于CPS，特别是工业系统，不仅要定义访问控制，还要定义安全漏洞的社会和经济影响。由于对物理接口和约束的暴露有限，这个问题在经典信息安全范式中较少表现出来。对于CPS来说，由于安全漏洞可能导致危及生命的情况，这一点变得尤为重要。这些问题的详细讨论值得独立研究。

三、 CPS会面临哪些安全风险？

信息物理系统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CPS中系统和技术的集成趋于复杂和多样化，使其成为一个兼容和开放的系统，到2028年，全球信息物理系统市场的复合年增长率(CAGR)将达到8.7%，到2028年底将达到1375.66亿美元。不幸的是，CPS面临的网络风险也日趋严重，对国民经济、民众生活甚至国家安全、生命安全都带来了巨大挑战。

1. 首先，让我们谈谈正对CPS目标攻击的动机

由于CPS系统渗透到一个国家的各行各业，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活，甚至生命安全。因此对具有地缘政治、间谍和知识产权渗透动机的民族国家、可能想要破坏关键基础设施的恐怖分子、想要迫使您支付赎金的网络犯罪团伙、心怀不满的员工报复或欺诈，出于政治原因或社会不满的黑客活动分子等，都在瞄准CPS攻击目标。表1列举近几年典型的几起CPS攻击案例。

表1典型CPS网络攻击事件

时间	国家/机构	说明
2010	伊朗	震网攻击摧毁了工业的核心控制器
2015	乌克兰	BlackEnergy攻击电网，导致大规模停电
2017	俄罗斯，乌克兰，印度，中国	“WannaCry”攻击旨在加密数据并要求支付赎金
2020	捷克布尔诺大学医院	导致一家捷克医院IT网络瘫痪的网络攻击
2020	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	未指明的服务器攻击
2021	Colonial Pipeline公司，美国	勒索软件攻击美国燃料管道，导致关键燃料网络关闭

下面（图3）是Gartner列举的CPS攻击造成的潜在的严重 图 3 ：CPS事件的影响

2.从业务架构角度分析CPS攻击分类

图4给出了三类攻击模型

物理域攻击:攻击者可以直接破坏传感器、执行器等物理设备，称为物理域攻击。

信息域攻击（Cyber domain attack）:主要是针对通信网络的攻击，如虫洞攻击、SQL攻击等，可能导致数据泄露和传输延迟。

信息物理域攻击（cyber-physical attack）：攻击者可以通过信息域对物理域(如物理设备)进行破坏，我们称之为信息物理攻击。

图4CPS攻击分类 3. CPS攻击的趋势

随着机器学习在CPS中的广泛应用，对CPS AI的攻击的研究成为当前的热点,图5简要说明了AI在CPS中有哪些应用，这些应用都可能成为未来潜在AI攻击的目标。

图5ML在CPS中的应用

四、 CPS安全策略如何考虑？

1. CPS主要的安全暴露面有哪些？

图6 CPS主要的暴露面

2.CPS安全策略（或战略）需要考虑的技术维度

从下图可以看出，CPS要考虑的安全维度要超过传统IT和OT系统，除了CIA之外还要考虑隐私、功能安全（Safety）以及可靠性。资产的面也扩展到数据、网络、服务、人员、互联网的万物和基础设施等。

图7 CPS区别传统IT的安全维度

3.CPS 安全策略（或战略）制定的七个步骤

图8 CPS安全战略规划过程

愿景声明– 重要的是要以业务为中心，而不是安全极客的言论。

当前状态评估——这意味着走出传统的舒适区，接触运营、工程、维护、设施、供应链或产品经理——与任何可能管理或开发 CPS 的人交谈。走出您的 IT 办公室，清楚地了解那里的安全状况。

差距分析——这是我们最常看到冲击记录的地方。网络是扁平的，开放端口无处不在，古老的不受支持的操作系统，轮班人员更换时共享密码，OT 设备供应商和承包商进行远程连接，没有熟练的安全人员——凡是你能想到的。这不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优先顺序——你无法解决所有问题。弄清楚您的 CPS 皇冠上的宝石是什么，然后从混合 IT 和 CPS 安全方法开始，在不妨碍运营的情况下增强安全性。

批准——因为这需要人力和预算方面的投资。遗留的技术债务是巨大的。

报告——越来越重要，而且不仅仅是内部报告。我们可以像这次一样花另一场会议来讨论迅速出现的新法规和指令，特别是在关键基础设施方面。

持续监控——因为 CPS 环境不断变化。持续监控是指跟踪战略（路线图/项目）的执行情况，以及业务、技术和环境驱动因素的变化，并在需要时完善/调整战略。

4. 降低 CPS 风险需要哪些技术？ 太多的组织仍然认为“默默无闻的安全”就可以了，或者他们可以简单地部署一些防火墙和网络分段。虽然网络分段是一项重要的控制措施，因为它使攻击者更难以横向移动，但我们还建议至少采用以下技术：

资产发现、资产清单、网络拓扑映射

漏洞管理

某些平台还可以进行持续监控和异常检测

SOC 中的分析、人工智能、自动化和编排，与SIEM和XDR等IT安全工具集成。

5. 如何看待这些技术的发展？

未来需要的是 CPS 保护平台，它带来以资产为中心的安全视图并解决以下问题：

基线和配置管理

无论 CPS 使用网络、Wi-Fi、GPS、即将推出的 5G，都能确保通信安全。

风险评分、优先级和建模

权限访问管理

端口和可移动媒体管理

事件响应管理和自动化手册

供应商软件和硬件保证——CPS 中供应链安全问题非常严重

执行和监管合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