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量内阻的原理 - 我的万用表-某空军高级工程师的40年心得

2012年09月21日 14:56 来源:曾广伦投稿 作者:曾广伦 我要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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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测量内阻的原理,我很快就制定出可操作的具体步骤。

  1. 调整RZ电位器,使电表指示满度(100微安)。

  2. 接入分流电位器R1,调整R1的大小,使电表的指针恰好指在表盘中央.即流过表头的电流比100微安时减少了一半。

  3. 拆下电位器R1 ,用三用表测量它的实际阻值。

  4. 结论: R1=R0。亦即R1的阻值就是电表的内阻。

  这就是我所认识的测量电表内阻的经典方法。

  三用表工程,像一块巨大的骨头。我在它的面前就像一只蚂蚁。在蚂蚁的辛勤劳作下,终于啃松了这个骨头中的一小块。

  测量内阻的筋被我抓住了。是否如此,就差实际验证这一步了。

  难吗,现在做一点也不难。但当你两手空空的情况下试试看。想,仅仅是纸上谈兵;从想到做,是飞跃。要飞起来,还要有实力这个基础。要电源;要电位器;要导线;要烙铁、焊锡等等。

  要具备这许多东西,那得何年何月?

  繁忙的飞行,一天接一天。只有传达伟大指示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穿着军衣,坐在小板凳上听首长的贯彻动员。

  学习,是最好的休息。在我的心目中,学习日就是休息的代名词。利用学习这个机会,我可以埋头在人群中,去思考很多关于表头的问题,可以在笔记本里进行许多必须的计算和验证。

  不停地想,遇到高手就问。我以不顾一切的专注把精力投入到表头的研究中。

  测量灵敏度的电路图已在脑中背得滚瓜烂熟。测量内阻的原理图也早已铭记脑海中。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这些元件。

  大脑,需要不断地刺激。在各个器官的刺激下,形成欲望。欲望一旦形成,大脑就会象司令部那样,不断地向各器官发出连串指令。器官在大脑的指使下,它们一改常态,手脚会变得敏捷、目光变得晶亮。为寻找猎物,为实现欲望而共同努力。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需要的东西那里一定有”。夏军给我说。我一时不明白是什么。

  “你知道我需要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关于表头的家伙”。

  “在哪”?

  “我昨天去航材股,发现在库房的角落里有一堆废物,于是走过去看了看。好家伙,那里什么都有。完全是一架飞机的东西。我肯定,那里一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事后证明是一个影响到人生命运的消息。多少个不眠之夜,我祈求得到的东西终于有了明确的地点。

  我感谢夏军,感谢身边的人。他们是如此关照着我,对我的事是那么重视、那么负责,只要有一个系关我的信息就立即告诉我。

  我立即就想起航材股的老乡。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有老乡,几乎没有不能办的事。其他人在做台灯的时候,都非常想弄到一套什锦挫,找主任、大队长批条子,可就是领不出来。我有老乡,而且是唯一的一个老乡,给他条子,他就会在无人的时候悄悄地递给我。并叮嘱我别张扬。我知道,也不是所有老乡都能享受到我的待遇。老乡和老乡之间,当然也分彼此。

  在征得老乡的认可下,我们一行三人,各拿利器,像饿虎下山似得扑向飞机残骸。

  根据上级的规定,事故飞机的残骸是要严格管理的。残骸的一切零件都不能外流,严防混在航材中使用。如果残骸的管理一旦失控,其后果不堪设想。

  凭良心而言,我们决不会把这里的东西用在飞机上。我们之所以想要它,是因为我们没有、我们需要。而且那些东西确实还能用。

  残骸,就像一个巨大的仓库,它囊括了整架飞机的所有器材。只要你有所需、有力气、有时间、有工具,还得有人让你拆,几乎想要什么有什么。

  “电台!我找到了,快过来帮忙”!

  三头六臂,各持利器,眼冒金光,口喘促气,满脸通红,全身是汗,全神贯注,狼吞虎咽。文明施工在这里学非所用,机不可失、饥不择食用在这种场合还算合适。北京航空学院毕业的郭玉山,就像解剖学家见到了新标本,巴不得先得到手,拿回家再慢慢欣赏;武器分解能手夏军,徒手就能把整块铝皮扯断;我恨只有一双手,不能同时拆卸那些已被盯上的目标。

  慌张中的劳作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越长,危险越大。要是这时候来个领导,我们不仅前功尽弃,还得回家写检讨。“贪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彼此心灵相通。在该收手时就收手了。

  紧张之后,我们各自都提着永远属于个人的战利品,轻松愉快地走在归途的路上。“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我再次体验到如同实弹射击那种紧张之后的轻松和愉快。

  “如果有一套合适的工具,我们的拆卸效率不知要提高多少倍”!郭玉山总结这次行动发表感叹。

  “行了,要知足!不用工具,只要有汽车,帮你把东西拉到家门口,那效率不是更高吗”。夏军总是对抗他。

  “那么好的东西,堆在那里日晒雨淋的,太可惜了”。我发自内心地说。

  这次收获,让我得到极大的满足。电阻、电容、电位器、导线、开关、旋钮足有十来斤。我向懂行的人打听,这些家伙,要是花钱买的话,我一年的津贴也不够。同样当兵,我拥有了比别人多得多的财产。虽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当钱花,但它们却是我梦寐以求的雪中之炭。我为拥有如此丰厚的财富而心满意足。我为得到这些如同高楼大厦的钢筋水泥等硬件而心旷神怡。我仿佛看到,一个无与伦比的理想三用表就在这些元件的搭配下向世人展示它超人的才华了。

  如果我在家,母亲看到我得到天公如此丰厚的恩赐,她一定会烧香、拜佛,谢天、谢地忙个不停。

  “来,抽烟。今天有喜,抽大前门”。我像拥有航材的巨人那样,毫不吝惜地给身旁的战友递烟。

  “怎么啦,没见什么喜就请客”?战友们并不知我有秘密收获。只有夏军那小子憋着嘴、斜着眼盯着我。我塞给他一包牡丹,暗意他别张扬。

  为人之道,彼此总得有点润滑。你帮我,我帮你,谁有求,大家应。有所得,就要有所出。这样,彼此间的关系才能巩固持久。尽管我们的收入都极有限,朋友间能帮的忙也不过是报报消息、出出力气、沟通沟通。在这种环境中生活的人,彼此最了解、感情最真挚。

  长时间的准备,无论是理论还是物质,自以为都有了基础。电位器有了。数值从0——5.1K——10K——100K都有。导线、电池也有了。除此之外,还借来了三用表、烙铁、剪刀、镊子、焊锡和松香。

  实践,就这样开始了。没有工作台,也没有台灯;没有可调电源,也没有烙铁架;没有鳄鱼夹,也没有刮刀。只具备基本要求。

  渴望实践的人,总是为实践创造条件,而不会苛刻地追求实践的条件。因为实践者知道,只要有了基本的东西,其余的需要是可以通过实践来改善的。只有那些根本就不想实践的人,才会在简陋的条件下说三道四。

  筹备一次实验并不容易。

  兵营之地,不是学校,不是教室、也不是实验室。在这里,不允许多一件东西,也不允许少一件东西。偶尔间,短时间内要做些与飞机专业技术有关的事,领导如果开明点,看见不说就算是支持了。

  为防差错,我还是把背得烂熟的电路图张开。先按测量灵敏度的电路图接好连线。最后才接电池。就在接上电池的瞬间,只见表头的指针飞快地打向极端。我有点慌了,一时不知所措。想了想,怀疑电位器的位置不对,于是把电位器调到中间位置。再试,这次指针的摆动温柔多了,像慢动作那样平稳地走向极端。只需微调电位器,指针就很顺从地指在刚好满度的位置。不多不少,刚好100微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的一声长叹,紧张跳动的心稳定下来了。“成功了”!我为彻底掌握灵敏度的测试方法而高呼。

  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呼。是为自己的实力增长而高呼。我高呼过无数次“万岁、万岁、万万岁”,但那都是随波逐流,缺少真切的情感,唯有这次高呼,是从血液的激荡中引至心灵的呐喊。

  在测量灵敏度的基础上,将另一个电位器并联在表头两端,微调电位器,使表头的指针刚好指示在中央,然后,将并联在表头两端的电位器拆下来,测量它的电阻。就是测量表头内阻的方法。非常简单,也很容易操作,无需几分钟,就顺利地测完了。实际测得内阻为1200Ω。

  我深信这是一个准确的数据。但测量它的方法确实令人难为。同时我也深信,表头的内阻肯定能够用别的方法得到。我突然间想起测量灵敏度时串联的电位器,如果把电位器与表头的内阻一并当作内阻来测量,可以得到一个数据叫总电阻,然后再测量电位器的电阻,总电阻减去电位器电阻,不就是表头的内阻吗?

  我急于验证自己的想法,必须确切证实这个影响整个工程的数据。

  急,对目标的苛刻追求,常会导致冒险行为。我曾不顾一切,试过用三用表直接测量表头的内阻。先用R*1档(500型),黑笔接表头的“+”极,红笔接表头“-”极。刚一碰触,指针就飞快地打向极端。

  “太可怕了,要烧表的,会打断指针的”!

  蛮干,绝对是要失败的。幸好,这次蛮干还没有带来重大的损失。

  测量安全,这是每一个无线电爱好者必须慎重对待的.

  根据串联电路的定理,总电阻增加,总电流必然减少。为确保测量安全,在表头电路中增加电阻,就可以减少流过表头的电流,只要流过表头的电流小于100微安,表头肯定是安全的。

  如果选用一个阻值确定的电阻与表头串联,使总电阻增加,三用表电阻档的内电压是1.5伏,表头的满度电流是100微安。根据R=V/I的欧姆定律,求得总电阻为15KΩ。表头内阻

  R0=R总-R串

  这个方法非常简便。一试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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